有關洞察力測試二,過去八天再有六個回應,我從中選出二個(見附文五及附文六)給大家雅賞。前後刋登出來的六個回應,作者們從不同的視角評論何必苦先生文章的失當地方,各自精采,基本上都顯示了敏銳的洞察力,3S君、地先生及廬山過路人的論點尤其精闢。
稍後,我會發表個人的補充意見。
附文五
地先生本想觀棋不語,但不甘智力被王生挑戰,終於按奈不住抽空回應。
1)何必苦的看法有無失當之處?
何必苦君的看法有失當之處,因為他在回應裡有意無意地偷換概念。概念被偷換了,可引導讀者前往錯誤的方向想問題,從而得出非黑即白的邏輯謬誤。
非黑即白是一種「邏輯謬論」,英文稱false dichotomy,即假定一種價值觀「非對」就「即錯」,在論理上又叫做「排中」(excluded middle),因為「排中」去除了「中間」的可能性,例如我話你錯,自然就變成我對,沒有灰色地帶。
「偷換概念」是厚黑玩意的一種,一般有兩種做法:
一、自設詭道陷阱,製造誤導別人的謬誤,以便對他人進行遊說。
例子:話說花旗國國君小薯仔道:「若不支持我們出兵伊拉克,你就是與恐怖份子為伍。」
心水清的讀者感覺如何?
二、歪曲對手的原意,用自己的方法演繹。
例子:德國大文豪歌德,曾經在路上遭遇一名不友善的人。這個人認得歌德,但竟然當面對歌德說:「我不會給傻瓜讓路的。」
歌德說:「我正好相反。」然後給那個人讓開一條路。
2)如有,失當之處在哪些地方?
何必苦君引用「勁歌金曲」、「蔡楓華回憶」和「牛根生建立蒙牛」作例子以支持其說法,是不恰當的比喻。
打從1992年或更之前,多少英雄好漢想在物業代理市場分一杯羹,但無功而還者不計其數。1992年以前,中原發展的策略部署,調兵遣將,大部份都由老王出主意,老施是從旁協助。老施是老子擁護者,喜歡指點宏觀方向多於訂立細節工序,簡單來說,在當今的企業營運學,作為一間公司的開國元帥,就必須嚴格監察公司的運作及訂立工作細節,這才合乎從冇到有的發展過程。如以辦事能力計,老王「從冇到有」的能力當比老施強。查實老施性格怕煩,做事不會做多,只會做夠,過到骨就收工,SEARCH
FOR EXCELLENT 不是老施的人生價值觀。如果中原地產由老施一個人做開荒牛,相信今天不會有中原地產,想當年老王離開中原時,中原已經是大公司,業績勝美聯1.5倍(現在差不多平手),這足以證明,在老王當政的年代,中原成功經歷了從冇到有,從弱到強的發展階段,直至1992年老王離開中原後不帶走一兵一卒,中原至今仍屹立不倒,足使老王自豪一世。在老施「無為而治」的年代,中原業績被美聯從後趕上,這是業績退步,但只有聰明人才明白。
「過氣歌手」及「蔡楓華回憶」,對建立中原江山的老王有貶義成份。中原地產三十年基業,若說老王所扮演的角色高於施永青實不為過,何必苦君又怎能以一首《絕對空虛》與之對比?
再講,何必苦君引用牛根生作例子,是邏輯思維遊戲裡的「排中」,即王文彥如不能再建立另一個中原地產,就是王文彥的失敗。想當年諸葛亮借赤壁之戰三分天下,協助劉備建立蜀漢,此乃天時、地利與人和的結合,如果牛根生的例子是正確的話,哪麼,即如果諸葛亮離開了劉備,而又未能建立第二個蜀漢的話,諸葛亮就是浪得虛名嗎?
凡事不能單看表面,正如閣下到甜品打工,除了拜師學藝外(即偷師盜藝),均可從老闆身上學得營運甜品店的所有學問,到閣下不甘寄人籬下時,就可公告天下說自己工作不快才「被迫」離開甜品店。閣下另起爐灶建立另一品牌時就不會被罵「道義有虧」了。牛根生對伊利的運作瞭如指掌,建立蒙牛時,只須把伊利的營運方法COPY並作出改良,就能省下不少時間。再者,當時中國的經濟仍高速起飛,蒙牛要搭上經濟號快車為時未晚,牛根生的成功自有天時配合。中原地產的建立與成功,結合天時地利與人和,所以施永青亦講過,如果要他在這個年代建立另一個中原地產,根本是冇可能,因為年代不同了。何必苦君作為施永青的支持者,忽略了施先生的過往言論,在引用牛根生例子時,亦難免把施永青拖下水去,此乃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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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苦君認為:「蒙牛的故事告訴我們,當年牛根生被迫離開伊利,一樣可以創立更強大的蒙牛」其實是邏輯謬誤,牛根生例子只能當個別例子,如以施永青的老子哲學思想,他大概會認為牛根生「死好命」呢。如何必苦君把牛根生的成功例子作為勵志故事,是很不錯的,若把它作為「排中」的工具,乃不恰當。
地先生
2009年4月11日
附文六
王先生:
今日路過地產資訊網,看到您的呼籲,也想一趁熱鬧,測試一下自已的洞察能力。我認為何必苦的看法有兩大失當:
1. 勁歌金曲的比喻運用不當。十多年前的十大歌手,很多容或已被人遺忘,但如果是一個連續十數年上榜,對樂壇作出巨大貢獻的歌手,你說讓人忘記就可以忘記的嗎?歌神阿Sam就算今天不再高歌,他還是歌神,因為他在香港粵語流行曲發展史上的地位已然成立。我相信何必苦不敢否定王先生是一位高明的統帥,其原因也在於此。
2. 蒙牛牛根生和怡居王文彥的故事是兩碼子的事,不好混為一談。我雖然對牛根生的事不甚了了,但相信他离開蒙牛的時候,他所面對的市場景況與王先生离開中原時的市場景況實在不可同日而語。牛先生面對的仍然是百駿競走的時代,有能之士在廣濶的中國大地之上都可以有所作為。
最後,何必苦以蔡楓華暗喻王先生仍然沉溺於昨日的輝煌之中,我認為有點監人食死貓之嫌。
廬山過路人
2009年4月13日